风鉴啊鉴

长佩:亲妈小十二
afd:风鉴啊鉴
老福特殉了只有吐槽

如果二姐姐怀了范妹妹8.小元搞事进行中

8.

李承泽的眉头也顿时微蹙了起来,他从范闲身上爬起,面露伤心之色,乞求似的问道:“你不愿意管鉴查院,还是不愿、做我的皇后?”

他看到范闲喉结微动,便知他又要说出拒绝的话,于是李承泽抓住范闲的一手,又哑着嗓子说:“范闲……我后悔了,我并没有打算牺牲我们的孩子。我……”

范闲却轻轻地摇着头,对他无比温柔地一笑。他松开李承泽的手,捧住李承泽的侧脸。李承泽也立即侧过脸贴在他的手心里,却听范闲道:“这不是孩子的事情。后来我想过,如果我是你,面对与太子的生死之战,我不一定能比你做出更好的选择。那个选择确实是最好的。可是……”

李承泽双眼发红地望着他,鼻尖也在微微地轻颤着。

“可是,承泽啊……”范闲眼露悲戚,指腹轻轻摩挲着李承泽的脸颊,叹声道,“在这世上,在你的心里,就没有比皇位更重要的东西吗?我和孩子对你来说,也是可有可无的吗?”

李承泽道:“母妃已经随父皇去了,我只有你和孩子们了。”

范闲轻咳了几声,又摇着头道:“我的意思是,如果日后孩子们长大了,他们要争这皇位,你会如何选?我知道庆帝给你带来了多大的痛苦,也明白你对皇位的执着,我并不能责怪你什么。可是,你想过吗?这份痛苦也会让你的孩子继承。”

范闲复又问他:“是明哲还是小跟斗?或是其他孩子?你会选谁,他们又会如何争?”

李承泽挣开他的手侧过头去,范闲看着他发红的眼眶,知道他在恼怒和矛盾。

李承泽几乎是咬牙切齿道:“我不是父皇那样无情的人,也不会成为他那般冷酷狠厉之人。我爱我的每一个孩子。”

他转过头来,满眼悲凉,发颤着声音问了范闲一句:“你真当认为我是和父皇一样的人?”

范闲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可你总要做出选择。孩子们总会长大,可皇位只有这一个。”说着他就去抓李承泽的手。

李承泽却甩袖而起,看向范闲的眼中骤然含了恨意:“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!”

他冷冷一笑,质问道:“范闲,我究竟做错了什么,才会让你认为我是和父皇一样的人?你以为你不做皇后,不再与我养育孩子,小迷糊和小跟斗就能安稳度过这一生?你想得太容易了,范闲。”

李承泽微仰着头,垂下眸子斜斜地乜着范闲,声音如从炼狱传来:“身为皇家子弟,不得已、不痛快的地方太多,被宠爱、被忽视也各有各的煎熬。可现在是我赢了,这天下终于都由我做主。我从来都不是被选择的那一个,那我为何不能替我自己选一选?”

他低头无声地笑了笑,叹了口气,仿佛将全身的凉意都吐了出来:“好呀,我承认,我就是和父皇一样的人。你不是说爱我吗?那你为何不能接受这样一个我?接受李承泽就是与庆帝一般卑劣无耻、心思诡谲、将权术争斗用在自己儿子身上的无情之人,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。”

李承泽说完这话,眼角便滑下一滴无声的热泪,可他还死死睁着眼睛盯着范闲,不肯让泪水再落下。范闲知道他这话是刺激到了李承泽,便急忙爬起身来想要解释,但他刚刚张嘴便大咳起来。

李承泽伸出手轻轻抚着范闲的后背,等范闲平复下来,他又露出那阵带着三分假意的笑容望着范闲,温声道:“我现在很快乐,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?”

他的声音复又带上从前的低哑诱惑:“做我皇后,去鉴查院当我的眼睛,朕可以与你分享这江山。还有北齐与东夷,他们最终都会归入你我囊中。范闲,只要你和我一起,将来这个皇位你愿意给谁就给谁。如果我们有了一个像你一样机敏智慧的女儿,就是给她也无妨。”

“承泽……”范闲只来得及叫这一声名字,又低头咳嗽不止。他不仅咳嗽,此刻还发着高烧,全身没有半点力气,只能任由李承泽摆布。

李承泽将范闲按在床上,拉过被褥将他严实地盖住,在范闲发烫的额上落下一吻,又冲着范闲一笑,沉声唤道:“朕的皇后……”

可范闲看着那笑容,其中已有了癫狂之色。

李承泽又温声嘱咐道:“你要安心养病。朕还要与你完婚,朕要请婉儿过来,让她亲眼看着咱们完婚,看着你做朕的皇后。只是滕梓荆看不到了,着实可惜。不是么?”说着他又轻笑起来,发出了一连串轻快的笑声,似乎想象到了一件极为快乐之事。

范闲眯开眼睛瞪着他,咬牙怒道:“李承泽,你是不是疯了?”

李承泽停下笑声,微笑地望着范闲,轻轻整理着范闲额前的乱发,却笑道:“我是疯了。可你又清醒几分?在这世道里,不疯怎么活得下去?你我是一样的人,范闲。只是你明白,我去做而已。你若不愿意,这些罪孽都可由我来背。我只是一个薄情寡性的帝王罢了,你还可以做你的清醒范闲。”

范闲看着他眼中的泪光,忽然说不出话来,只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。

李承泽从范闲身上起来时显得极为吃力,几乎是抓着床柱爬起来的。可他还是步伐坚定地离去,甚至没有任何停留。他对范闲已说得太多了,他不愿再在范闲面前露出一丝软弱,甚至再多一分,都会让他怀疑自己的初衷、自己这二十多年的人生。

他做这帝王,当真快乐吗?李承泽不敢问自己。这就是他认定的一生罢了。

李承泽午后是自己迈着大步出去的,可不久后是被谢必安抱着回来的。他又在床上躺了两天,那小元公子仍是对他悉心照料。

直到有一天他从梦里醒来,坐在他身旁守护他的小元公子问他:“陛下,您叫的范闲就是那个小范公子吗?您一直在梦中呼唤他的名字。”

李承泽没有回答,他羞于回答这个问题,也羞于面对自己的内心。可他越是梦到范闲,越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怀疑。于是他决定不再去见范闲,以排解心中的痛楚。

他更喜欢面前的“范闲”,因为这个范闲会体贴他、讨好他,像一杯温水,温润他的全身,而那个关在别院里的范闲,现在就似一根尖锐的冰锥,牢牢地钉在他的心里。让他一旦想到,便疼得喘不过气来。

这段日子李承泽一直在床上休养,身体的确好转了不少,可与此同时身体的负担也加重了不少。从前他倒还可以利落起身,可如今起来都需要人搀扶。

他能够感觉得到,那元公子在扶他起身时目光一直紧紧盯在他的腹上,这几日这元公子甚至暗示李承泽,笑着说:“陛下好像被我养胖了些。”

李承泽不想理会他,他虽然对小元喜欢,可这种喜欢大多要凭他的身体和心情状况。心情不好,便不搭理;心情好了,多聊两句。

在这种关头,李承泽更不可能告诉这人他隆起的腹中是何物。不过他这会儿倒也不急,范闲就关在他的院里,他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等待范闲回心转意。

他后悔了,范闲走后,他并没有再让谢必安去煎一副堕胎药。他忍受着极大的煎熬,不仅是战事上的紧张,还有孕吐的折磨,他还是安安稳稳地保下了这个孩子。

因为他明白这个孩子很重要,一是他可以用这个孩子让范闲回到他的身边,二是他要向范闲和自己证明他并非庆帝那般无情害子之人,三是这也是他身上的一块肉。

他凭着极大的毅力将这个孩子养到了如今的五个多月,并且这宫中只有一位太医和谢必安知道这孩子的存在。若不是那日他心疾发作,必须太医诊治,到现在也不会有其他人发现这个孩子的踪迹。

他从一开始就和范闲说他后悔了,可范闲没听明白。他也不明白向来聪慧的小范大人为何会在这种话术上屡屡栽了跟头。

李承泽知道范闲是个心软之人,即便他恨着自己、不愿自己夺位,也还是将路铺好,让陈萍萍帮着自己安安稳稳地登上了这个位置。而他现在似乎也发现了另外一件事,只要范闲对上他,便会变得不聪明了,起码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聪明。

他一直在和范闲说自己后悔了后悔了后悔了,说得他嘴都要干了,范闲还是傻乎乎的,像只小傻狗子。

难不成真要他丢掉所有尊严把范闲的手拉到肚子上按着吗?

万一范闲还是不肯原谅自己……

李承泽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之中,于是出于骄傲自矜和对范闲的极度不满,李承泽还是打算瞒着范闲这个消息。日后范闲发现了这孩子,自己还可以嘲讽他一番。

李承泽突然伸手捂住额头,说了声:“真是幼稚……”

一旁的小元:“陛下您说什么?”

李承泽放开手把头转向一旁:“没什么——朕只是想起了一件很幼稚但又必须要做的事情,心里无奈极了。”

他最后那声“无奈极了”,几乎是摇着头叹着气说的。

小元公子冰雪聪明,立即道:“是何人让陛下这样为难?”

李承泽回眸看了他一眼,由着他将自己扶起来,在元公子给他整理身后的软枕时,李承泽问道:“如果有一日,你和你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吵了架,是你朋友有错在先。你当如何?”

小元心道:这陛下真是死鸭子嘴硬,既是他人有错他又为何这般纠结?明明就是他自己放不下脸……

元公子微微一笑,给李承泽递上一颗洗好的青枣,道:“若是他有错,我念在朋友多年情谊,自然也会主动与他商量。”

李承泽嗯了声,咬了口枣,微挑着眉点着头,但那神情却似在说:你说了句废话。到底也没说谁先认错。

那小元又道:“不过,感情二字,还是须得百般维持。先认错者,定是将这段感情看得更重之人。重情重义之人,又何必在乎谁对谁错?可那无错之人若先认错,更是人间佳话。”

小元正等着李承泽夸他,没想到李承泽转过眸来看了他一眼,忽然“呵!”地冷笑了一声,那声冷笑又尖又利,丝毫看不出是会从李承泽这样内敛深沉的人身上出现的笑声,给小元看得一阵惊呆。

李承泽又小声嘟囔着道:“他既无错,又怎可能回头认错?天下有如此慷慨大度的圣人,朕竟也不知!”

小元公子一阵无语,差点就在李承泽面前翻了白眼,心道这陛下还真是斤斤计较,嘲讽功力也不输他家里的尖嘴嬷嬷。而这几日相处下来,他更发觉李承泽是个极难伺候之人,不仅不理不睬,时有嘲讽,而且心情阴晴不定,令他极难琢磨。

完全没有看上去那么可爱!

况且这元公子看着李承泽那一日大过一日的肚子,更是担心这陛下身患奇症。毕竟他刚刚进宫,便是照顾生病的李承泽,如今照顾了十多天,李承泽的病情也不见多大起色,这肚子倒是越来越大、脾气也越来越大。

这白天他要服侍李承泽,夜里还要在殿外守着,以防李承泽突发高热。这陛下动不动就发热的症状让他心有余悸,他甚至无法分清李承泽对他说的话、做的神情到底是不是烧糊涂的结果。

就在小元公子身心俱疲、即将被李承泽折磨得逃出皇宫时,他身为朝中大臣的父亲却来见了他一面。

李承泽很是爽快地让他父子相见,可那元公子跑出去时,没发现这位陛下侧过身来趴在软枕上,本想两手捧脸,可无奈肚腹甚大,只能转而一手撑着一半小脸,一手抚摸着肚子,兴致勃勃地看着他跑出殿去。

若是元公子回过头来,此刻便能看到李承泽如玩弄家畜般的可怕神情。

晚膳时元公子依旧按时来伺候李承泽用膳。

李承泽这会儿已经吃了两口,远远瞧见那小元过来,他便停下动作,拿着筷著的手撑在脸旁,嘴里一嚼一嚼地、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元低着头走过来。

元公子还未走到桌边,李承泽便微笑着问他:“不陪你父亲用饭?”

元公子忙道:“父亲说还是陛下要紧,要我赶紧回来服侍陛下用膳。”

李承泽笑了笑,自顾自去夹菜,甚是随意道:“坐吧。”

元公子坐下后,便开始给李承泽夹菜盛汤。他站起身盛了一碗熬得奶白的骨汤,平日里都是直接递到李承泽面前,这日却往他桌前放了一放,说了声:“有些烫。陛下小心烫。”这才又端到李承泽面前。

李承泽似乎很是中意离他最远的那盘青椒炒肉,正在积极地抬着小手、伸着筷子夹呢,看也没看那小元,随口道:“你也喝一碗暖暖身子?”

小元公子哪敢不从,连忙也给他自己盛了一碗,他刚要坐下,却听李承泽道:“你站着方便,去给朕拿床毯子,今儿个天真冷啊。”

元公子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小太监,仍是面带微笑,转身去给李承泽拿毯子。

他回来时李承泽正端着汤碗慢慢地喝着,元公子还听他感叹道:“今日这汤真不错。”

元公子笑道:“这骨汤暖身暖心,最适合冬日食用。我看书上说药补不如食补,陛下平日里喝那些药,我替陛下看着都苦。这汤能替陛下解苦消愁,也是它的福分。”

“好啊,”李承泽感叹地笑着,由着那元公子替他盖上毯子,又说了声:“多读书自然有好处。”

两人吃了不久,李承泽本就胃口不好,很快便停了筷子,平日里他便大大方方伸出手来要小元将他扶起,可今日他却往桌上一靠,伸手扶额,闭着眼说了声:“怎么有些发晕……”

(建了一个老福特姐妹唠嗑群,大家有兴趣来磕二姐姐呀~57395049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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